性情,今日略一顾问,便知其才识并非词章所能局限。和启蒙师傅伍次友比,有其潇洒而无其鲠直;与明珠比,有其聪慧而无其庸俗;与熊赐履比,有其爽直而无其木强——一向听说高士奇是陋巷落拓穷儒,怎么还有个做官的亲戚在京?“是亲戚,不过远了一点。”高士奇不慌不忙说道,“是我未过门儿的贱内娘家七服堂弟的表侄儿。”康熙不禁纵声大笑,点着高士奇道:“你这奴才越来越大胆放肆,在这机枢重地也敢耍贫嘴儿——你的‘贱内’是哪家闺秀?说出来朕替你主婚!”
听康熙问到芳兰,高士奇脸一红,忙笑道:“万岁爷肯为奴才主婚,实在是奴才祖宗世世积德修来的福分。只这女子不是名门闺秀,却是丰台的一花匠的女儿。托祖宗福,奴才得近天颜,他们全家欢喜承恩,又因老佛爷万寿,内子亲为选了一件礼物敬献……”众人除了明珠,谁也没想到高士奇会选中一个花匠的女儿做正室妻房,事出意外,都有点诧异。康熙不禁点头赞叹:“朕读《后汉书》每阅《宁弘传》常常叹息世风日下。‘富易妻,贵易友’,今日竟成家常便饭!你这‘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朕心甚是嘉许!”熊赐履听着康熙的话,不禁也拈须微笑。
明珠靴页子里原本装着御史余国柱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