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万缘俱空,你也甭指望我给你办什么事儿!”
她这一霎儿的精神焕发,刻薄锋利的言谈使高士奇吃了一惊——何曾想,这个寡言罕语、寒气袭人的石头菩萨竟如此泼辣!他却不知,康熙九年前的苏麻喇姑本就是这个样儿——一怔之下,忙笑道:“那是那是!我从不收人家钱,更无事央求大师。大师收了字画就是我的脸面,高某同朋友又有吹牛的资本了。哦,差点忘了,京师新近来了几班戏子,编的好戏文,听说虎臣大人都极为赏识。贱内不日就过门来,一片虔心想奉请大师过去散散心,大师可有心情?若四格格也肯赏脸,皇上不定也能搬得动,这就是高门祖上有德,也不枉了芳兰一片敬奉之心了!”苏麻喇姑还在看着字画,口中说道:“我素来不看戏,皇上叫我去畅音阁看戏,我还懒得去呢!无非是飞燕、玉环、紫钗、牡丹,再不然就是封神、西游、包龙图夜断阴曹,有什么趣儿呢?——你八成请不动皇上,竟拿了字画来撞木钟的吧?”孔四贞久闷宫中,却想出去走走,遂笑道:“慧真大师亏了还是‘万缘俱空’,这样一个玲珑剔透的心思儿,一世也难以成佛!你若去,我倒想陪陪你,多少年没见你这副笑脸儿了!”
高士奇眨了眨眼,半晌忽然失声笑道:“大师,你若是男身,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