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嘱咐青猴儿煮上,这才到伍次友房中来。伍次友已经脱去了棉袍,只散穿一件白竹布夹衫,五指并拢紧捏着一根细针,另一只手紧捏着袍角,咬牙拧眉地在使劲穿针,针走到哪里,脸便转向哪里紧盯着。云娘看到他那专注的神情,不禁噗嗤一笑,忙过来接了伍次友手中活计,就坐在椅上补起来。
室内安静极了,中午的阳光照得室外一片明媚。黄鹂和“吃杯茶”在参差错落的树枝间跳跃着,追逐着,发出吱吱喳喳的叫声,更显得屋里静谧温馨。一直到补完,两个人都没有说一句话。
“贤——哦,云娘!”伍次友见云娘用牙咬断了线,立起身来要走,这才赶紧说道:“你好像心事很重?”
“没有。”云娘说道,她轻舒了一口气,“这几日瞧着先生病一天好似一天,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是下一步该往哪里去呢?”
“游孔林、拜孔庙,再到泰安上十八盘,观云海日出,然后去北京。”伍次友笑道,“不是说好了的么?”
云娘凄然一笑,说道:“泰山那么高,先生久病刚愈,上得去吗?”
“有你在呀,”伍次友说道,“有你在,还怕上不去么?”
“我搀着你,还是背着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