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在他梦里,那三岁孩童梅雨中玩沙,身后少妇面带春风,落花飘零纸伞。
“娘亲!”他曾经这样叫过,美丽而短暂。
他高大身姿傲然于风中,不动不语。她安静站于他身侧,感受当年仅存的那点幸福。如今偌大府邸毫无活气,该是空埋上千年,连回忆怕都残缺。良久他才转身道:“走吧。”
无论那女人杀与不杀,上宇府只能存留在他记忆。因为他们不过凡生百年,而他可长存于天地。正如魅后所言,她何惧只有?凡人一世,来生莫不相记,不过路人擦肩罢了。
一路回船,她不再言语,心底逃不过丝丝凄凉。他又何尝不知?
“睡吧。我会送你回去。”步入船舱,他揽她入怀,耳边轻语。她立刻入迷香局,听话入睡,不容一丝留念。
醒来时已是婢女裙服,躺在厢房小屋,身边苍月鼾声四起,无思无念睡得安稳。不远处高床帐帘里,上宇桓小主亦安静无声。她忽然有种“天地皆睡为她独醒?”的苍凉感。而这整个城池,是否只有他看懂幻境玄机?懂欲破,而神固封,千年挣扎岂可安然?
“轻羽。”耳边忽然传来苍月细微呼唤。
“嗯?”她轻声应到。
“你可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