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乱撕乱咬,我全身每一块肌肉都在使劲儿。但很快,那家伙就先站起来了,踢我,一连踢了好几脚,有一脚踢在我的肚子上,很重。我一直死死抓着他衣服的那只手松开了。紧接着又是一脚,踢在我的脑袋上,我的脑袋轰地一下像有个大锅似的东西压过来,顷刻之间就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了,这一次我彻底地进入了昏迷。
这是我二十三年的人生中,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昏迷。
后来我还知道,我一共昏迷了一分多钟。在这一分多钟的时间里,那踢昏我的家伙追到我们的房间,在门口碰上了正要冲出来的安心,两人再次发生搏斗。安心有一脚正踹在他的老二上,虽然不重,不致伤也不致命,但让他连连后退了好几步,使安心得以把房门砰地关住。安心关住门直扑屋里唯一的那扇小窗,那小窗外面便是一片杂乱的芭蕉林。她的双手刚刚攀上窗沿,房门的门锁就被那家伙从外面一脚踹劈了。安心显然没有机会再从窗子这里爬出去,她情急之下只有闪身钻到床板下面,她刚钻到床下门就被踹开了。那人进来看见屋里没了人,第一个反应显然以为安心跳窗子了,因为窗户上的月色似乎是这小屋里唯一醒目和富于生命感的东西。他先冲到窗户边上往外看。外面没人。这时,他听到了床下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