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于世不拘贵贱总有一死的,莫非因为这一死成日里都要惦记在心上吗?”牧碧微摇着头,叹息道,“我原想着你如今总也有个十八九岁了,距离放出宫去还有六七年光景,咱们梁朝的女郎一向都是及笄后便谈婚论嫁,你容貌平平,在宫里混了这些年还只是个寻常宫女,手里积蓄定然不多不说,就算将来出去还有再嫁之日,不说大户人家了,就是寻常庶民邻里之间难道就没个较劲的地儿?邺都是天子脚下,指不定你将来隔壁住的破落户,有个什么三亲四戚的为官作宦,以你之心性手段可处置得了?”
她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叠翠若是还听不懂那当真可以去一头撞死了,只是心中到底存了疑惑,见牧碧微已经径自开始挑选钗环,她权衡片刻到底壮着胆子道:“不是奴婢不晓得向青衣求问,只是青衣也容奴婢说一句实话,昨儿青衣才到,奴婢就把青衣得罪了,虽然奴婢事后也叫青衣罚了,可奴婢这一条贱命又怎么与青衣比?奴婢心里其实也后悔,若早知道青衣不是那起子一味娇滴滴的女郎,定然是不敢得罪青衣的,还道青衣此后都要信任挽衣了。”
牧碧微挑定了一支点翠芙蓉簪,在鬓边对着小靶镜比了半晌,又换了一支鸾鸟衔珠步摇,插好了,这才悠悠的道:“你再说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