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为她在旁打了伞,却也有数团雪花飞到了她衣上,遮住许多枝叶。
聂元生走过时见到她候在了道旁,不觉玩味一笑,他虽然是前朝宠臣,但给事黄门侍郎却只有六品之阶,因此论到了品级还要与牧碧微行礼,如此自然不可视其不见的走过去。
“牧青衣可是来探望陛下的?只是不巧,方才下官到了宣室殿才知道陛下如今正在祈年殿。”聂元生在几步外站住了脚,含笑拱手道。
昨日牧碧微与他虽然见过了两面,但第一回忙着算计高阳王为自己解围,兼之当时聂元生身着大裘,面目藏在风帽之下她未曾见到,第二次固然聂元生解了裘衣,那会牧碧微却忙着揣测姬深的心意,因此对他留意不多,如今她才有空打量这个据说极得姬深信任的黄门侍郎。
聂元生今日不曾着赤裘,却换了一件紫貂,深紫近乎黑色又油光水滑的皮毛衬托得他面容浑然不似凡间之人,此刻一双星目似笑非笑的望住了牧碧微,甚至有些嘲弄之意,显然对牧碧微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有所测度。
牧碧微向他还了一礼,亦含笑道:“聂侍郎说错了,碧微在这里等的却是侍郎。”
“青衣这话下官可担待不起,青衣可是冀阙之人,下官怎敢劳动青衣在此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