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寝之处反而空旷起来——不过是一张镂刻着仙鹤、寿芝、葡萄、菖蒲、鹿并象等吉祥图案的乌木高榻,四周所垂的华帐锦幕如今皆卷了一半,榻边不远处是一张翘头案,上置笔墨等物,靠窗的地方却设一铜镜并梳洗处,此外便无多余之物。
牧碧微四面一望,却见姬深尚未起身,正懒洋洋的躺在了榻上,锦被半褪,露了大半个胸膛在外,听见水精帘响,便转头看了过来,笑着问:“牧卿可将事情说与你听了?”
牧碧微忙红了眼谢恩,姬深叫她走到榻边,伸手揽她上榻,不以为然道:“牧卿心思太重了些,朕既然已赦了他之罪,如何还要耿耿于怀?西北有倪珍在,若是破了柔然岂不是一样?”
听他这么一说,牧碧微心头大惊,姬深本就是个不喜别人逆了他意思的性.子,这一点顾长福提醒过,方才在祈年殿里自己也利用过,雪蓝关丢失,牧齐身为守将,只被处了百金的惩罚,还得了清都尹之位,实在是姬深一力偏袒的缘故。
牧齐如今却坚持要回西北——宁愿被降职也要回去,这对姬深来说未免有点敬酒不吃吃罚酒!而且姬深还提到了倪珍,莫非他甚至疑心到了牧齐坚持要回西北,是为了夺权?
倪珍本就是牧齐的下属,其祖出身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