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陛下虽然没有继续追究下去,但心中罅隙已生?”盛夏的午后,炽日照在荷池上,一片金鳞闪闪,返明窗边,虽然屋中放着冰,也略感闷热,牧碧微长发随意拿支鎏金攒珠步摇松松的绾了,几缕随意落在腮侧,穿着湖水绿冰绸上襦,系着月白罗裙,手中拿着一面腰圆绣蝶恋花的绢扇,支着下颔语气散漫的问道。
下首坐着的人,却是聂元生,他拿起手边冰透的酸梅汤呷了一口,方淡笑着道:“罅隙么是早就生了的,那时候高祖皇帝才驾崩,陛下心中难过,被送回高太后跟前抚养时,因在回廊上被广陵王撞了一下,两边起了争执,陛下自幼得高祖皇帝亲自养育,别说高祖的皇孙了,就是高祖时的一些不受重视的皇子也不曾逆过陛下的意思,不想两边闹着被高太后知道,却是维护了广陵王——其实高太后也不是不疼陛下,不过她是世家望族出来的,看重长幼有序是一个,另一个便是陛下不在她身边养大,忽然送了回来虽然欢喜但也陌生,相比之下倒是广陵王更像是她的幼子了。”
牧碧微哂道:“那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再说做人子女的,受父母斥责本是常事,陛下居然从那时候就对高太后生出罅隙来,说你没在里头插手,我可不信。”
“这个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