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阿剌罕看到的是满眼猩红。
整个世界都是红色的,红色的城墙,红色的大地,红色的溪流,还有永安城头,那杆血红色的破虏军战旗。
万夫人长咬柱高举砍出了豁口的弯刀,发出一声绝望的长啸,再度扑了上去。
永安城已经不能再称为城,薄薄的城墙经历两天两夜的打击,已经破了十几个缺口,每个缺口处都堆满了尸体,蒙古军的、探马赤军的、汉军的,还有破虏军的。
每个缺口都是一张地狱魔鬼的大嘴,攻守双方的士兵,不断将人添进去,添进去,无止无休的添进去。
城头上的火炮已经因高热无法继续开火。炮手们拿水、马尿、甚至人血,一切可以找到的液体向炮管上浇,但火炮的冷却速度依然赶不上敌军的攻击速度。
旷野中的北元的回回炮(投石车)也都分解成了零件,借着夜色的掩护,这些笨重的攻城利器曾经给守军造成了很大的杀伤,但过于短的射程,太慢的射速,让它们很快成了火炮和床弩的靶子。
战争到了这个地步,已经被还原到最低级的状态,没有秘密武器,没有占绝对优势的装备,甚至连统帅的指挥和机谋也派不上用场。双方将士完全凭借意志和体力在硬拼,看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