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们也不觉得有什么遗憾。遗憾什么呢,在草原上,大伙本来就是一无所有,战死了,反而不必回塞外去面对每年冬天那难捱的风霜。
与士兵们几乎沸腾的求战心境不同,临时腾空的府衙里,伯颜,还有几位大元朝四处争战了数十年的老将们,举止反而越来越谨慎。
如今的汉人已经不是当年任人宰割的汉人了,那个名字叫文天祥的人在短短五年间让他们脱胎换骨。已经有数名以谋略著称的宿将栽在这个大宋状元手里。索都、李恒、张弘范、刘深,他们其中随便一个,都非庸庸碌碌之辈。即使是那个屡战屡败,最后尸首都不知埋到哪里的范文虎,当年也是排得上号的大人物。忽必烈汗得到他的投诚的消息时,曾经从毡塌上跳下来,赤着脚在泥地里转了三个大圈,边转,边庆幸长生天保佑,让大元从此没有了值得重视的强敌。
而这些人转眼都败在了文天祥手里,或被破虏军阵斩,或被忽必烈汗诛杀。征南名将中,如今只剩下一个达春还在江南西路苦苦支撑,他的求援信一封挨着一封,信使队伍几乎从赣州排到了长江边上。
在如此辉煌的战绩下,如果谁再能得出文天祥不会打仗的结论,那他昨夜睡觉时,一定是脑袋被风吹了,此刻在闭着眼睛说胡话。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