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与他的温柔。所以她对自己说,就这样吧,就这样吧,就这样吧……
婉儿哭了,旦却笑了。
他笑的很美、很灿烂。他引袖抬臂,带着温潮的手掌那样小心翼翼的、温柔的、缓慢的抚摸着她一头飘逸柔顺的青丝华发:“都过去了。从此以后,再不需敛却内里真性、只以假面示人。我们会好起來……都会好起來的。”叮咛呵护,他顺势颔首,在安然蜷伏于他怀里的她细碎的耳根处,柔柔的落下一吻。
过去了么。真的,过去了么。过去了么……婉儿不愿去想,此时此刻她只想就这样躲在他的怀里迅速卸下万千的防备好好的哭一场。痛痛快快的、止不住的失声痛哭一场。
北风呼啸、冰雪冷寒,他们就这样相互挂怀,在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世道人间。
或远或近处,那些残余未收的马鸣厮杀都与他们毫不相干。永夜,也就此变得再不寂寞……
人生忽如寄,寿无金石固;万岁更相送,圣贤莫能度;浩浩阴阳移,年命如朝露;万岁更相送,圣贤莫能度;不如饮美酒,被服纨与素。
那暗沉了经久、积蓄了太久、也逼仄了太久的广袤天幕,就在这个时候忽而大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