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来,平静地看定单鹃,看着她泪眼蒙眬。他等着她平静,或者,等着她爆发。
    “为什么!”
    单鹃终于爆发了,歇斯底里地哭喊了一声,把刘川的耳膜几乎震破。旅馆的服务员又来了,在外面敲门,刘川和单鹃对那敲门声全都充耳不闻,服务员只好站在门外无奈地警告:
    “你们不要吵好不好,大家都睡了,再吵你们出去吵!”
    服务员走了,屋里屋外,瞬间安静下来,静得有点虚幻。刘川听到自己的声音,若远若近,也像是虚幻中的一道冥冥之音。
    “单鹃,原谅我,我是一个同性恋,我对女人,一点兴趣没有。”
    屋里的虚幻又持续了漫长的几秒,终于被一声真切的哭声打破。单鹃扑在被子上痛哭起来,刘川听不出那哭声究竟代表震惊还是代表失望,还是仅仅表达出一种无处发散的愤怒。
    “滚!”单鹃终于喊出来了,“别跟我在一个屋里呆着,你给我滚出去!”
    刘川在旅馆门厅的长椅上坐了一夜,一夜未眠。
    在门厅值夜班的一个女服务员始终好奇地看他,知道他是和房间里的那个女孩吵了嘴被女孩轰出来的,因而脸含窃笑,并不多问。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