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又是一礼后,踏着足下木屐,衣袍翻飞,下山离去。
望着秦四郎决然的身姿,匀子阖目长叹,早在两年前,他便有意收秦尚为徒,只是因他头疾一事,不宜远行,故而一耽搁便是两年之久,再相见,他方知天机已变,难再推测分毫。
不过,即便匀子远离尘世喧嚣,却也知,士族与寒门之争,已然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
他虽不偏士族,却也不会偏帮寒门。
一饮一啄,崔莞,刘珩,秦尚这三人,究竟谁主沉浮,想来,很快便能大白于世了。
匀子一抖手中的麈尾,睿智的双眸中隐约透出几分的期许,天下将定。
临淄城东门之外的农庄中,崔莞刚踏入后院,便碰见了匆匆迎来的岑娘。
素来沉稳淡漠的岑娘,竟是一脸焦灼之色,崔莞心中一突,陡然腾起一丝不安,下意识便开口道:“阿谨在何处?”
是了,每日候在门前迎她回庄的萧谨,怎么不在了?
闻言岑娘面色一白,“阿谨,未与你在一处?”
“什么?”崔莞心中一惊,“清早我便外出,阿谨怎会与我在一处?”
“果然……”岑娘四肢泛起一阵寒凉,当下不再言语,转身便走。
“岑娘!”崔莞三步并两步,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