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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焕之正坐在待客的厢房中,忆及七年前,也在同样房间相候,瞧着府中宾客云集,朝中有品阶官员笑意浅浮,言辞间把秦首辅夸得天上地下人间绝此一人,笑声肆意,唯恐旁人听不到,真乃百官丑态。自己少年心性,深恶痛绝下,拔腿一走了之。因怕不告而辞,回家后受祖母责罚,捎了书信回家,游学四方,因此结交一二挚友。
忆及往事,孟焕之嘴角微噙笑,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拔人进屋,打头之人却是旧时相识——秦四郎秦昭,一年多不见,秦家四郎变化不小,个头长高几许,几与自己比肩,愈加沉稳大气。
秦昭进门便拱手道:“不知孟兄大驾光临,昭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孟焕之还礼,谦让道:“贸然登门,原是修远失礼。”
秦昭微微一笑,单手做出请的姿势:“孟兄客气了,祖父等待多时,快同我一道前往。”待孟焕之出门后,他才跟在其后,前面自有带路的小厮,两人边走边谈,攀谈数句后,行到前院大书房。
孟焕之抬头看正屋悬挂自然堂,便知这是首辅大人的书房,脚步略停顿,跟上秦昭一同踏进。
正中书案后站立一位老者,年过六旬,两鬓雪白,长眉细目,精光内敛,一袭家常墨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