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谑的光,轻轻浅浅的,如同水雾一般。
钟艾错开视线,尴尬地挠了挠头,“那个……谢谢。”说着,她把眼罩递上去。
他接过眼罩,勾在修长的手指上,没往眼睛上戴,不知是不习惯还是什么。
“钟医生,其实……”
刚开个头,素来淡然自若的季凡泽就卡了卡壳,因为他也不太确定自己到底想说什么,正如他不知道自己此刻为什么会坐在这张诊疗椅上一样。一切不过是个一戳即破的误会,只消一句话就可以解释得清清楚楚。
可左右寻思少顷,却是连季凡泽自己都没料到他的回答会是:“……我没病。”
他看起来很认真,钟艾却当即陷入一片刻的怔忪。
不可否认,这是她从业以来听过最多的一句话,就像酒鬼都说自己没醉一样。而且说得越认真,就代表醉得越深,病得越重。
这一刻,季凡泽坐着,钟艾站着。
视觉上的优势令钟艾的气场迅速膨胀,她指了指季凡泽手上的眼罩,口吻跟着强势起来:“你嫌眼罩不是新的,所以不肯戴,这是洁癖强迫症的表现之一。”
“……”
“你不是第一次来看心理医生,应该知道诊疗是令你放松的过程,可你的领针别得地道又矜贵,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