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却生路断绝,几欲丧乱的自己。
原来那时候的自己,是这个样子吗?
在面对突如其来的危险、当面对险恶的人性时,已经没有了以往的谨慎坚毅,而是只顾着自己的恐惧,封闭住自己的眼睛,封闭住自己的耳朵,看不清任何东西?
她没有拔出枪尾,反而往前一送,在他的额头轻轻戳了一下。
“你不会死。”贺穆兰柔声叹道,“清醒过来,才有活路。”
棍头捣在额头的重量让号叫的新兵茫然地睁大了眼睛,眼睛里有什么东西重新开始聚焦。
“我……没死?”
“不,你又活了。”
贺穆兰轻轻抽出他手中的长枪,开始向下一个新兵走去。
请活过来吧。
她记忆里的鲜卑人,是悍不畏死,永远不会向敌人求饶的勇士。
他,他,她,包括她,都应该是记忆里的那些鲜卑人才是啊。
怎么能让“他们”都死去呢?
他们应该重新活过来。
贺穆兰是右军新兵营里真正的无冕之王。无论是武力、臂力还是箭术,她都是让新兵们叹为观止,各种羡慕嫉妒恨的存在。
但一个人仅仅是武力强大,只会让人惧怕,是很难让人升起敬佩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