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不能从军,女儿就已经牺牲了一次,如今更是无法抽身,这是他们全家欠女儿的债,如果女儿真有什么万一,那他们全家都是罪人。
富贵也好,花夫人的称呼也好,都是身外之物,只要一家人开开心心在一起,就是比什么都好的日子。
看到贺穆兰现在这副黑炭头的样子,花母心中又自责又内疚,一边抽抽涕涕,一边跟着贺穆兰往里面走,絮絮叨叨地说道:“你走了之后,家里老是有你的同袍来拜访,生怕我们在京中受委屈。花木托那孩子跟了游使君学文识字后,话比以前还少了,我心里难受都没人说,你阿爷也是八杠子打不出一个屁的。你阿姊又生了个儿子,想要我去沃野看她,可我哪敢去啊,她还不知道你的情况呢,只好找了借口推脱,我看也瞒不了多久了……”
她似是许久没和人说话了,抓着她的手就说的没完。事实上花母也确实没什么人说话,自贺穆兰走后,花父花母就一直闭门不出,也不见外客。
狄叶飞后来去挖煤了,若干人又跟着古弼去北燕了,花父花母在京中更是没有人闲聊。
贺穆兰微笑着听着花母絮叨,花父也是个内敛的人,直能愣愣地催着他们赶紧去吃饭,花木托则沉默地跟在贺穆兰后面,似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