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却身体一震。她就又把头低了下去,下巴险些碰着自己的胸口,声音也是压得沉沉地:“儿媳受教了。”
虽然没有瞧见她的表情,老夫人却忽然一下就猜到了她的心思,就不由有些腻味起来,挥挥手说道:“行了,和你说这个也没有用的。你回去吧,以后理事不必来这了。”这才赶着孙氏带着丫鬟妈妈走。几人见了便起得身来行了一礼,还未等她们出门,老夫人已自顾自地站起来,施施然回了屋去了。
待乐妈妈出了寿安堂的院门,正堆满了一脸的笑容想祝贺一下自己主子,一抬头就愣了。只见孙氏浑身发抖,一张脸雪白雪白,唯独把下唇咬得血红。她甚至都没有在乎这不是自己屋里,就忍不住咬牙切齿地低声说:“——这个老货!多少年了,总是这样、高高在上、指点江山!给她几分面子,还真把自己当成正经的婆母了!”也不顾乐妈妈面色一惊,急着要来拉自己的袖子,孙氏就又冷笑道:“我蝇营狗苟,我得丈夫宠爱,我儿女双全!她倒是光明磊落了,不是连一个儿子都没落下!”
好像终于找回了一点平衡,孙氏稍微平了平气,斜眼看了一下自己的仆人。乐妈妈还好,身边多少年的老人了,除了有点惊慌之外倒还没别的什么。只是那个新晋的大丫鬟就不行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