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沈方替两人松了绑。
尽管此时的沈晏安已尽量放得温和了,可被他视线扫到的长莺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一副连大口喘气都不敢的样子。
这种情况。沈方早已经是司空见惯了。自家爷身上那种摄人心魄的气势,在平时就已经够让人战战兢兢的了——更何况是眼下这样?
沈晏安伸直了两条长腿。黑色的戎袍上好像被液体洇湿了一般,颜色时深时浅。他靠在椅背上,姿态虽然很放松,可浑身却散发出一种铁器似的味道——车厢里的另三个人心里却都心知肚明,那是不知手刃了多少人之后所浸染的血腥气。
在这种彷如利剑悬顶一般的肃杀之气下。好半响,生怕沈晏安不高兴的长青,才费尽了力气似的将为什么顾成卉派出长莺来这件事一五一十地说了。
“……被关起来了?”沈晏安目光微微一厉。
一瞬间从对面的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叫长青二人心里咯噔一下,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去。“是……是……因此姑娘才想着,若是安平侯府来了人,或许能有转机……”长莺声如蚊呐地道。
车厢内静默了片刻,忽然只听沈晏安吩咐长随道:“你从后面叫一匹马来。然后用这辆车把他们两个先送去安平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