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平静,心头唯一兴起的一丝波澜便是惋惜,没有后悔,也没有愧疚。她不认为自己杀了阿七有什么错,因为弱肉强食是一个规则,世上原本就是成王败寇,你死我活。
也许很自私,在她简单的认知中,别人死,总好过自己送命。
阿九静静地靠着亭柱,伤口上的血愈流愈多,她脑子一阵晕眩,思绪渐远。
春日该是温煦的样子,譬如垂杨青柳,又譬如惠风和畅,这是存在于阿九记忆中的春天。
她想起了自己的家乡。淮南,大凉南方的一座水乡,随处可见烟波画桥,有玉盘似的月儿,有迎风摇曳的柳,有西子湖上的一尾扁舟,还有温柔似水的姑娘。
一阵风又平地吹起来,凄寒的,甚至是带着几分凛冽的意味,硬生生将她囫囵拉回了现状。她倚在亭柱上叹了口气,可这里终究不是淮南,这里是相府,坐落在大梁京都的正北方,同紫禁皇城毗邻,一步之遥。
阿九倒吸一口凉气,微微皱眉,垂下眸子看了眼胸前的伤口,眼中浮现出满意的神态。
她对宫中选秀的规矩知道得再清楚不过,这样一道剑伤,即便好了也会留下疤,是无论如何也过不了尚宫局那一关的。换言之,她也就能一辈子不入宫了。
唇角勾起一丝笑,见血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