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欲言又止。
岑婉同宣帝感情原就算不得深厚,当年的苦楚至今回想都记忆犹新。一个不得圣心的皇后,能有如今的局面全靠了女儿欣荣,这个节骨眼儿上,自然一切都得顺着皇帝的心意,轻易绝不能触怒,毕竟谁都不愿意再过生不如死的日子。
她略思索,伸手将一旁的帝姬拉过来,柔声道:“照你皇父的意思去做。”
欣荣颔首,小脸上展颜一笑,纯真明艳:“只是拿针扎下手指,母后不必这么紧张,只权当被蚂蚁叮了口,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阿九只觉得背脊都在发麻,血浓于水,可她压根儿就不是欣和,怎么能同正根正枝的皇室血脉滴血认亲呢!胸腔里擂鼓似的,掌心里滑滑腻腻的尽是汗,然而她不敢露出马脚,只挺直了脊梁骨低眉敛目,神色从容淡然。
俄而,苏长贵已经捧着紫檀木雕花托案回了殿,她侧目一觑,果然,上头端端正正摆着一个青花瓷碗,盛清水,澄澈见底,边儿上卧着两枚银针,幽芒凄厉森冷,似能晃痛人眼。
苏公公猫着腰将东西呈到皇帝眼前,压低了嗓子试探道:“大家,清水同银针都取来了。”
高程熹看也懒得看,径自伸手一指,吩咐说:“给丞相拿过去。”说完又抬眼看谢景臣,说道:“谢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