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支窗楼的横木给放下,又拿起桌上的黄铜剪子把灯芯剪了一截,两盏灯火顿时亮起来,她这才眉头微松。
屋里只有红樱一个,今晚并不是她值夜,绿焦去打水至少要一刻钟才回,她知道这会子不说,等明儿更不好开口,等姚姒坐定,她便朝着姚姒跪下来,道:“请姑娘责罚,今儿是奴婢自做主张了。”
姚姒没想到她这样的实心眼儿,她无奈的摇了摇头,拉了她起来,红樱平素看着沉稳,实则也是有股子倔劲,今日大概是怕她吃亏吧。她笑着拉了红樱的手,索性趁着这回把话说开了,她望着红樱,很是正色道:“我都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你需记住,我不管世人如何看我,我只知道这辈子我注定要与别人活得不一样,你是我身边最近的人,只能思我所思,想我所想,明白吗?”
红樱立时就垂了头,她似有所悟,这才重重道:“姑娘,是奴婢想歪了,奴婢记住了,这一生奴婢只会思姑娘所思,想姑娘所想。”
姚姒知道,红樱大概是怕她走歪路,怕她今后回不了头吧。她这几年的所做所为几乎都没瞒着红樱,红樱是在姜氏身边长大的,对于这个世道的礼教与道义,一切源于姜氏所灌输,只是,这个世道的礼教与道义,姜氏遵从了一辈子却还死于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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