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贴福字年画用的浆糊,挤眉弄眼地冲她笑。当兵只是累,每顿饭还是管饱的,这个冬天他便胖了不少,连个子也跟着长高一寸。
“别光想着吃!”叶央板起脸呵斥他一句,管小三悻悻地低头,又道,“——也想想喝!我从酒庄买了不少好酒,等会就送来了。旁人进不得军校,你带几个人去外面搬进来,仔细些,别弄碎了坛子。”
管小三端着浆糊,勉强做了个规整的抱拳手势:“得令!”
穿过一间间房子,叶央终于走到自己位于中心的小院。军营里用的年画和普通人家不同,多以百战不殆的名将画像为主,祝词也都是凯旋一类。李校尉那一把大胡子打理得整整齐齐,正带着几个小兵刷洗墙壁,清扫地面;素和炤被一群人围着,嘴里直嚷嚷“慢些说慢些说,我肯定帮你们把家书写了,别你一句我一句,半点都听不清”;再往里走一些,聂侍卫腰间佩着官刀,身姿英武,据说已经提拔成了侍卫正统领。
天边的最后一缕光刚刚收起,忙活的诸位赶紧抽出手去点灯笼,喜庆的暖晕渲染开来,叶央穿过小院,正屋的门开着,有人坐在首位,放下茶盅,眼波扫了过来。
一里一外,一站一坐。
暮色四合,天地宁静。
对视之间,生生死死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