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特特儿给颂银做了清淡可口的饭菜,让容实亲自给送进去。
颂银躺在那里,隔窗看四处亮起来,容家主子虽少,人口并不少,阖府热热闹闹的,偶尔也传来家生子儿嘻嘻哈哈的笑声。
起先撂在这里了很急,但知道急也无用,就一里一里懒下来,学会了自己宽慰自己。她是个俗事缠身的人,就算下值,心还记挂着,到家也怕宫里忽然传什么令出来,永远处在那种紧张匆忙的氛围里。到了容府上,却有种偷得浮生的感觉,就像她在慈宁宫花园避世一样,没人能找到她。她看着这里的房檐屋顶,身边没人,静悄悄的,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恍惚又回到了十四岁以前平稳安逸的童年时光。
且在感慨,有人笃笃敲门。她应了声坐起来,料想是家里来人接她了。但进门的却是容实,后面带着两个仆妇,提着食盒,端着炕几,瞧了她一眼,问:“好些没有?”
颂银嗯了声,“谢谢您,救了我的命。”
容实轻而缓地一笑,“谢什么,看着你在那儿翻江倒海不管你吗?别客套了,老太太让我给你送饭来,吃了好睡下。”
她朝门外探看,“我家里来人没有?”
他说来了,“在倒座房里用饭呢。”
她讶然问:“不是来接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