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镇赶集的人晚上回村就给方家报信,说方远的通知书到学校了,镇中大门口还挂了他考上省城大学的横幅。一家子人也是欢欢喜喜地准备第二天去学校领通知书,结果当天夜里,村里的干部一伙十来个人砸开了方远家的房门。”
    “他们到方远家干什么的?”
    “上门收方远家的提留款和去年欠的公粮呗。”陶姜抬头看了眼问话的男生,“大家从小长在城里的可能不清楚,农村里每年除了按人头给国家财政交公粮这种基本的农业税外,还要交给地方财政交“三提留、五统筹”。这些零零种种加起来差不多,一年人均要交二三十块吧。方远一家六口人今年就该交二百多块,这还不算他们家去年欠村里的一百多块钱的公粮和罚款。”
    这个年月,无论进县里的工厂当工人,还是机关干部差不多一年能挣七八百块,再除去生活上的花消,最多能攒下一两百块,家里是双职工可能要好些。但在农村一般交了这些公粮和提留款,就意味着农民在地里辛苦一年,只留下了一家人的口粮。
    有人倒吸口凉气:“这么多?方远家去年久了近千斤公粮呀!”
    “没有欠那么多,”陶姜的声音低哑,有种说不出的愤怒,“那些村干部根本不是用统一收购价算的,他们是用粮站零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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