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中不停打转的眼泪却出卖了她的情绪。
江昭阳蹙了蹙眉,翕动了几下嘴唇,想说些什么来安慰一下这位脆弱的同事,但却最终又什么也没说。他只是轻轻地拉扯了几下手套上的皮筋,便开始一件又一件翻起了死者房间里的剩余物品。
许久之后,颜以冬终于慢慢适应了眼前惨绝人寰的满壁血渍,不过她仍然不敢走进房间深处,甚至懒得站起来,她像一只被关在无形牢笼里的猫一样,只敢靠在门框上悄咪·咪地观察眼前目光所及的地方。
她对着对面的墙壁、家具,布满灰尘的地面看了一圈,眼神在附近一个桌子的相框上定格了几秒之后,突然被床底深处的一个碗吸引住了目光,那只碗造型简单,遍布灰尘,黑黑的,圆圆的,却反射着一股朴拙无华的光。
一个多小时后,江昭阳也基本翻遍了屋内的每一件物品,甚至连死者放在衣柜里的旧棉被也逐片逐片地摸了一遍,最后他对着桌上的相框看了起来,有些奇怪地指着其中一张小孩的黑白照片问:
“这家人有孩子?报告里怎么没说?”
“这个小孩啊,在前几年跳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