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校长叹了口气,再次灌了一口掺了酒的茶,咕咚咕咚几声之后,他抬起袖子擦拭掉嘴角的水迹。
“陆大头是个好家伙,走的可安详?”
陆司令战场阵亡的消息早就传遍了运城的每一个角落,挨了敌军数不清的枪子儿,断然称不上安详。
然而陆沅君却点点头:“家父死社稷江山,保家国百姓,寻了处依山傍水的地方下葬,自然安详。”
“与我说说,你今日讲了什么课?”
知晓了她的父亲是目不识丁的陆大头,吴教授对眼前的陆沅君兴味更浓了,难不成真的叫大老粗教出个女秀才不成。
陆沅君也不犯怵,简略的把课上的论点叙述了一番。
吴校长听完捏着下巴,若有所思,学校里还没有听过这样的课。
“有点意思。”
他在桌面上翻找了一番,抽出了一本册子,朝着陆沅君扔了过去。
“念。”
陆沅君接下之后,对上了英国文学史几个大字,随手翻开了一页,朗声念了起来。
吴校长闭上眼睛,听着从她唇齿间冒出的每一个单词,恍如置身在了南春坊,左右都是金发碧眼的洋人一般。
只是有一点,这洋人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