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病者没有坚定的意志熬不过那种疼痛,那也不过是白费功夫。
这一整套针法坐下来,顺序穴位全都不能错,沈采薇本就奔波劳碌了一整日,从马车上下来后就连一口水都没喝过,现下劳神劳力的扎了半套的针,只觉得额上薄汗层层,握着针的手都有些颤了。
她知道自己这状态是不太好,尤其是腹中还有孩子,不自觉的伸手护住了自己隐隐作痛的腹部,她咬咬牙只得用没握针的左手取了一颗安胎药先服下,心中稍定之后立刻就一口气把接下来的针给扎完了。
大事成了一半,她长长的出了一口,手一松,银针就从手上掉下来,差点扎到自己脚上。沈采薇就着边上的人的搀扶站稳了身子,深深的吸了口气,稳住声调,接着问道:“药好了吗?”
外头的护卫端着滚烫的汤药急匆匆的跑进来,高声应道:“好了。”抬脚小跑着递了药来。
沈采薇让人把彭元帅扶起来,灌了几口汤药进去,这利落的模样倒是叫一边的人颇是惊诧:这些日子,彭元帅牙关紧咬,统共也就喝了一些米汤和少许的汤药,这一回喂药倒是简单了许多,显是刚才施针有了功效。一旁没走的几个军医不由的心中暗暗咂舌——都说名师出高徒,这李夫人年纪轻轻的倒真说的是上医术高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