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字迹。每个字扭扭捏捏,像是怕被人认出来,特意变换写法。充满畏惧,却又,肆无忌惮。
鲜活的咒骂,此刻化身红色外衣的恶魔,张牙舞爪,从眼球入侵,顺着血液滑进心脏,不遗余力地践踏。
去死去死去死。
像是童年时的复读机暂停,磁带倒退前进,前进倒退,反反复复,机械地播放特定句子。
温欢攥紧手里的卡片,眼睛定在红色的字体上,直到字体在视网膜上分解成一横一竖,外界的事物重新围过来,感官触觉恢复正常——
莫阿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喊了好几遍:“欢欢,该出发了。”
温欢站直腰,揉了揉眼,将卡片随手扔进书里。背起包,走出房间之前,特意对镜子挤出一个微笑。
没关系。
不要紧。
一切都过去了。
“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
“有空就回来看看。”
“想阿姨了就给阿姨打电话。”
路上,莫阿姨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全是家常话,温欢漫不经心地听着。
细碎的念叨从耳朵里灌进去,听得快要睡着的时候,莫阿姨的声音也变得模糊起来。光从眼皮晃过,窗外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