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静一人躺在空空荡荡的帐篷中,她眯缝着的眼睛闪着光,光越来越亮,最后化成一滴水,流了下来,顺着脸颊,没入脏污的枕头。
人群跑的极快,在多次的排演下几千人转瞬就撤得只剩下废墟,只听到远处车库的方向轰然的响声,车子有限,而人无限。
另一头则是已经变成感染区的休息区还在响着枪声,军方还是想努力保护住这来之不易的聚集区,这一下沦陷,不知道又要丧失多少人命。
可是,就好比感染来得无声无息,覆灭也是无声无息的。
钟静所在的帐篷外,撤退的军人越来越多,他们有自己的车库,那是为了保持人类的有生战斗力而特别建立的,只有军人能进入,聚集区里的平民或多或少知道这么一个地方,但是不得其门而入,只能到普通车库去寻找逃生的希望。
一个,两个,一群,两群……
没有人有空往帐篷里看一眼,哪怕是一眼,都能看到钟静拖着身子努力往外探的手。
她努力睁开眼往外看着,全身的麻痒和下身撕裂般的痛苦让她呼吸都困难,可是她还是努力张开嘴想喊出什么,但却怎么也发不出能让人类听到的声音。
这时,又是几个人匆匆忙忙跑动的声音过来,转眼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