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氏见着,不由暗暗乍舌。她对宫翎最清晰的记忆不过是在他孩童时候,依稀记得这还是个拘谨的孩子,真不知道十多年来到底有何境遇才能让他变化如此。不过多半——不是什么好的。
幼年失牯,寄人篱下,人情冷暖,对于一个不过六七岁的孩子,又能有什么顺遂可言。
夏氏不由地对宫翎生出了些怜惜,却也没有多问,只是在言语间多加了些亲切。
宫翎倒也是耐心出奇的好,丝毫不觉厌烦的陪着夏氏说家常,间或还能露出一些近似腼腆的笑意。他的脸上素来少有表情,又是双手沾血位极人臣之人,所以通常给人一种生人勿近不可造次的威迫感,又因他生的极美隐有妖惑之色,又让人觉得他不似人间所有。然而此时他露出如此青涩笑意,倒像是一瞬间沾满了人间烟火气,整个人都变得可亲可近起来。
可是姜珠瞧着,却是一瞬间毛骨悚然起来。
她何曾见过这样的宫翎,反常即为妖,她即刻便觉得宫翎必是包藏祸心又想着法子不想让她好过!
夏氏坐了一会却是先站起了身,“伯母刚才煮了姜茶,现在怕是好了,你稍座一会,我去端来你们喝了祛祛寒。”
姜茶确实是煮了的,只是什么时候端,需不需要她端,却是值得商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