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里打定了主意,她是不会跟鸿渐张这个口要工资卡的,这可太难为情了。这世界上唯一能让她好意思伸手要钱的人,只有她妈。还有一点,她是觉得,虽然都是新婚燕尔,但她和鸿渐的状况跟手榴弹和大葱这一对活宝不一样,究竟哪儿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每回看到那一对活宝在一起,她就想到四个字:其乐融融。她似乎能一眼看到他们三十年之后的样子。但是这四个字放在鸿渐和她的身上就完全不合适,她也想过以后,可是总觉得前面是一团迷雾,每每想到这儿的时候,她的心里就有种对未知的兴奋和恐惧。
这会儿她发着愣,鸿渐已经不耐烦了,把卡往她眼前又送了送:“拿着呀。”
“我不要。”晓芙垂下眼帘。
“为什么不要?你也不工作了,又不会做饭,以后你要是饿了想出去吃个饭什么的怎么办?”
“那你呢?”
“嗨,我周一到周五都在食堂吃,你每个月给我充个一百来块在我的饭卡上就行了。”
她不说话了,也忘了接卡,眼睛定定地瞅住他,心里有一种从没有过的悸动。也就是这个时候,她发现,他的头发都是站起来的,跟蒿子似的。她想,在一起这么久,她怎么都没有留心到这些。
鸿渐让她瞅得老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