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不知道恨谁骂谁叫谁。
重症监护室的病人家属的所谓陪床,其实白天是陪,晚上只能在医院的躺椅上睡觉。
一到了晚上,晓芙就抓了件外套,去监护室门口的长椅上躺下,走廊里的灯光直射在她脸上,她便把外套上的帽子翻过来扣在脸上。然后开始数羊,数到第四十一只的时候终于进入了梦乡。
她梦见自己站在一座独木桥前,桥下是湍急的河水,那淙淙流淌的声音听得她心里直发憷。桥对岸站着一群人,站在人群最前面的有她爸妈,司令员和太太。大家都鼓励她说:“晓芙你快过来,这桥我们这么多人走着都稳妥得很,你就放心大胆地过,啊?鸿渐一会儿就来跟你会合了!”
她鼓起了勇气上了桥,谁知刚过一半,桥断了。她“噗通”一声掉进河水里,这河水跟一般的河水不一样,很热,她扑腾了半天也上不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双有力的手抓住了她,把她弄出了水面,她大大地吸了一口气。那手拽着她往岸的另一面游,她努力想回头看看是谁,可就是看不到……
然后就醒了,醒来就吓了一跳。她的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蹲着一个皮肤黝黑的白大褂,正面容严峻地看着她。她赶紧坐了起来,他也站了起来,身高肩阔,像座雷峰塔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