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了一针猛醒过来似的,然后将错就错地冲她挤出一个笑:“再洗一次,又出汗了。”
她坐在床上,听着卫生间里“哗哗”的水声,心里恹恹的。结婚以来,哪怕是为她工作的事儿吵架那回,她也没这么难受过,好像是为他,也好像是为自己。
他这个澡比往常时间更长,等他出来的时候,她已经躺下睡觉了。
谁知他刚睡下关了床头灯,就听见她在黑暗中轻叹了一声。两人在一起生活了几个月了,他知道她这样就是心里有事儿,他大概猜出来是为什么事儿,便转过身去拥住她,糙热的手在她已经五个月的凸肚皮上摩挲:“你说他俩会长什么样?”
她没作声。
“男孩无所谓,要是女孩,可千万别像我,不然我得加紧挣钱,给她俩长大整容。”他拿鼻子直刺挠她的后脖颈,那儿总弥漫着一种令他着迷的洗发水和乳液混杂的清甜气息。
她笑了一声,然后转过身来和他脸对脸,很突兀又很小心地问了一句:“你大儿子长得更像你,还是像他妈妈?”打她搬进来的那天,她在这家里就没见着一张他儿子的照片。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他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说了俩字儿:“都像。”然后便拿一个深吻封住了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