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眼里,阴沉沉黯黄的愁郁。
不过,即便心里装着事,亲眼目睹对岸大船消失,康潜仍旧惊诧不已。看着白衣道士从烟雾中现身,顺流而下,漂过虹桥桥洞,都已经望不见了,他仍旧呆呆张望着。
正在失神,身旁忽然传来一声低沉之唤:“请问,您是康先生吗?”
康潜吓了一跳,扭头一看,是个老汉,干瘦佝偻,衣帽破旧,手里捏着一个三寸大小的小布包。
康潜忙答道:“是,我姓康。”
“先生大名是?”
“康潜。”
“那就对了,”老汉将小布包递过来,“这东西给您。”
康潜要去接,又迟疑了一下,问道:“谁使你来的?”
老汉摇摇头:“那位客人没说姓名,只说是‘鱼儿’,他要我把这给康先生,说您会赏我五十文钱。”
“鱼儿”是康潜弟弟康游的乳名,他人并不知道。康潜向四周张望,并不见弟弟身影,他恐怕是不愿现身。康潜心里一阵怅郁,前日弟弟临出门前,忽然跪下来给自己连磕了几个头,这是生平头一回,看弟弟当时那神色,竟像是永诀……“康先生?”老汉怯生生问道,拿着布包的手仍伸着。
“哦!”康潜忙从衣袋里取出一陌铜钱,整七十五文,递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