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点了点头,冯赛忙转身要上马,脚没踩准马镫,险些摔倒,才扶稳,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暴喝:“冯二!”
扭头一看,是汴京炭行的行首祝德实和两大炭商臧齐、吴蒙,三人急步走了过来,神色都不好。
冯赛心里忧急,却也只得停住,忙尽力赔着笑:“祝大伯、臧叔、吴大哥!”
“那个姓谭的今天仍不见影儿!”吴蒙粗声嚷道,刚才暴喝的就是他。
“今天船多,怕是堵在税关了。我家中……”
“昨天税关,今天又税关?我们存的炭已经发卖完了,内柴炭库又催着要炭,你说怎么办?”
“今天必定会到,各位再稍等等。我家中……”
“等?我们等得,宫里的灶台可等不得!”
“今天才是交炭正日,宫里未必真的就没炭了……”
冯赛一向的戒律是,和客商说话,无论如何都不能逆着客商的话头。这会儿心里忧急妻儿,话又被吴蒙接连打断,烦急之下,便不小心违了戒。他刚发觉,正要挽回,肩上就猛地被吴蒙重重一掌,没防备,一个趔趄,连退了几步,若不是胡商易卜拉在一旁扶住,险些坐倒在地上。
他做牙人十多年,虽然也遇见过无数大小纠纷,却从没被人这样推搡过。更不必说这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