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不知道冷,不知道疼,洗不掉,洗不掉……身上的七朵榴花无论怎样刷洗都弄不掉,即便用钗子生生地把肉挑落,不一会儿,新的血肉就会长出来,连带着那朵血红的小花,这是她不洁的印记。
水被鲜血染红,阿狸靠在浴桶壁上,嫩藕一般的手臂无力地垂在桶边儿上,手掌中的金钗“啪嗒”落地。
窗外的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苍茫一片,亭台楼阁,点点微光。
远处,元妍帝姬的关雎宫中隐约地传出温柔的歌声……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几家夫妇同罗帐,几家飘散在他州……”
叶流白进了屋子之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面血痕已经干涸的落地长镜,还有散落一地的衣裙。
他还是不放心她,犹豫了几番之后,本想偷偷望她一眼就回去的,哪里想到会是这般光景。
“小狸,小狸?小狸!”
没人应他。
叶流白站在屋子中央,平日里水波不兴的眼中哪里还有淡然疏淡,一瞬间,天旋地转。
院子里没有,床上没有,窗帘后也没有,她去哪儿了,去哪儿了……
男人扶着额头,脚下虚晃,险些摔倒,他拾起地上的衣裙,衣衫都是完好的,只是……轻薄的亵裙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