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颜宅。
这个一正两偏的农家小院是她从小到大的生长之地,是她最亲的家。
如今却不能再住了。
荣桀跟在她身后,难得压低嗓子问:“要不我去牵匹马?”
姑娘家家总是东西很多,他也不知道她要带多少行李走。
颜青画回身看了他一眼,轻轻摇了摇头:“不用,不过几件衣裳,哪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说罢,她推开门迈步而入。
荣桀也跟了进去,却不好意思进姑娘家的闺房,规规矩矩坐在堂屋里,比她那些小学生们还老实。
颜青画自顾自进了卧房,开始整理衣裳。
日子越来越难过,她的衣裳多半补了又补,没有一件新的。
一年四季一共也就那几身,冬日里能不冻着已经很好了。
她把衣裳打了包袱,拎出去放到堂屋桌上,又回屋收拾了些贴身物件,在路过床边时顿了顿,眼睛不由自主往床底瞧。
就在这时,荣桀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山上冷,记得把厚被带上。”
颜青画双手一抖,终究没去掀开打着补订的床单。
等她把最厚的一床棉被打好包袱,便没什么可要的东西了,家里的家具她这些年陆陆续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