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门,已至未时。
雪下得大了,像撕裂的锦被抖开,棉絮漫天,盘旋飞舞。
阿茸撑着伞,陪巧茗认路。
如何走能到膳房,从哪里通往其他宫院,还有,怎样省力抄近路……
巧茗听得仔细,只是阿茸口中说的标识她全都看不见,大雪阻碍了视线,隔上三步远,连人影都看不清,好几次差点和迎面来的人撞做一团。
雪越积越厚,脚踩上去,沙沙作响。
“清明都过了,还下这么大雪,什么鬼天气!”
与她们擦肩而过的人抱怨着。
巧茗也觉得稀奇,她不记得上辈子到底下没下过这场雪,因为太师府里的那个自己这时候正在供痘娘娘,病得昏天暗地,哪里还会知道窗外事。
一旁阿茸张了张嘴,似乎有话想说,但难得忍住了,没有说出来。
抵达方司膳住处时,两人鞋袜已浸湿,脚冻得几乎没了知觉。
还没进屋,先与从里面出来的月白打了个照面,她一脸得色,临去时还狠狠剜了阿茸一眼,摆明已告过状。
方司膳却并未多言,只道:“月白这孩子被我堂哥宠得骄纵,口无遮拦,容易得罪人,你们看在我的面子上,闲事莫与她计较便是。”
闻弦歌而知雅意,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