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过是一次预演。
那时他们还是完全的陌生人,如今相处多日,夜夜一起挑灯攻读,但凡有一言不合,一样要被拿命来威胁。
寒意从心底浮上来,逐渐蔓延到四肢,连骨头缝都是凉的。
那寒意甚至盖过了隐隐约约的腹痛,冻得她狠狠地打了个寒战。
太子早揣测过她可能的反应,惊惶失措、痛哭流涕、伏地求饶……再怎样也想不到她居然会拿这样绝望而又悲伤的眼神来看自己。
那悲伤里还夹带着一点畏畏缩缩的愤怒和控诉,仿佛她是被相识多年的老友背叛出卖了一样。
我跟你很熟吗?
你自己轻信他人,被算计不是理所应当的?
他忍不住想问,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他们确实已经很熟悉了,同榻而眠,同桌吃饭,同案习字……这些事情,他从未与人一起做过。
原本准备好的那些恩威并施的话,突然就都说不出口了,他略站了一站,伸手探入怀中,将早已经准备好的小瓷瓶掏了出来,放到桌上。
“这药你先服下,三日之后,再服新的……如此,性命自然无碍。”
邵萱萱脸色惨白,额头开始有冷汗渗出,捂住小腹的手掌也已经变成了两只,十指痉挛一般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