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筒拿走,挂回座机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镜片下的眸子很黑,清澈冷淡的黑,落在人身上,像二月份的山涧溪水流过肌肤般的凉。
氛围忽然间让人有些不舒服起来。
“寒之……”钟离锦下意识便觉得自己又做错事惹他生气了,想要道歉。
“我说过会送你回去。就这么迫不及待么?”他淡淡问道,眼底浮现一抹讽刺。
话语卡在咽喉,她被那抹讽刺刺痛,从那通电话接起就压在心底的情绪忽然像气球一样膨胀,她红着眼眶愤怒地瞪着他,“有差别吗?反正你要送我走,那些事情我早知道晚知道有什么差别?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你对我冷嘲热讽有意思吗?伤害我你觉得愉快吗?有本事把过去发生的事通通告诉我,让我知道我是多么糟糕的一个人,看我是应该下跪求你还是以死谢罪才能让你觉得舒服点!你不敢面对过去的事,连提都不敢提起,因为害怕未来,所以现在一步也不敢踏出!你连抓住一个人的自信和勇气都没有,你就是个懦夫!”
她全身都在抖,愤怒悲伤纠结成一团,胸口起伏的弧度很大,几乎有些呼吸不过来,本就病着的人,被这么激烈的情绪一刺激,又是一阵晕眩,胃部翻涌,有些跌跌撞撞地越过商寒之跑进浴室,跌坐在冰凉的地面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