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空了出来,一副人去楼空的模样,萧瑟得如同晚秋之景。
小轩里,七夏还睡着,身边的案几被磨得光滑,好几处的黑漆被蹭掉了印。床头两本戏文已经翻烂了,桌下小柜子里满满的塞着都是书。
一碗捣碎的虾仁羹几乎没被动过,淡淡的热气随着屋里的熏香蔓延开来。
百里靠在一旁的软榻上浅眠,床边一只慵懒的母猫同床上的一般,呼吸均匀,好梦正酣。
常近秋在门外站了一阵,抱着手里忍不住叹气,回头就朝管事问道:
“都大半年了,怎么人还没醒?”
“……”这个问题着实难以回答,管事的垂首沉默。
折腾了许久,药也吃了,大夫也请了无数,少夫人就是不见转醒。曾有大夫说,这是心结,许是她觉得人世间太累了,自己不愿醒来。
当然,这番话,他从不敢对侯爷提起。
“再这么着可怎么得了啊……”常近秋望向屋内,静谧的气氛,无比祥和,看了却让人心口发酸。
“我看他也瘦了不少……成日里都没出去走动走动。可别等小七醒来了,他却病倒了。”偏头拿帕子悄悄拭泪,常近秋深吸了口气,哽着声吩咐道:“记得多叮嘱你家主子吃食,一顿也不能缺,做些补身子的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