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紫芝低头抿了抿唇,似是在仔细回想,“当时只记得家中乱糟糟的,无论上下都是一副人心惶惶的样子,有一位姨娘还趁乱逃了出去,想必是害怕爹爹获罪,她也跟着下狱受刑吧……后来入宫后听姐姐说,才知道爹爹是被幽州节度使赵含章牵连,以贪赃、结党营私等罪名判了流放之刑,家产充公,未嫁女没入掖庭为奴。”
“幽州节度使赵含章?”李琦喃喃自语,觉得这个名字甚是耳熟,“哦,我想起来了,大概是开元二十年的时候吧,朝中似乎是有这么一件事——信安王李祎受命讨伐契丹,户部侍郎裴耀卿和幽州节度使赵含章分别为副帅,得胜后俘获敌方的美人、财帛无数。赵含章一时贪心不足,坐赃巨万,父皇一怒之下将其杖于朝堂,流配瀼州,虽说没直接赐死,但因施刑太重,没多久赵含章就死在流放途中了。那时候我也还小,只记得父皇为此事盛怒不已,次年又派人彻查了一大批官员,流放贬谪者无数,其中应该也包括你的父亲。”
这些事紫芝倒是第一次听人说起,想到父母兄长这几年在边地流放的艰辛,鼻翼一酸,双眸不禁微微沁出泪来。她慌忙别过头去掩饰自己的失态,用手轻轻揉了揉眼睛,涩声道:“那赵含章与我爹爹是表兄弟,又都喜欢品鉴古书字画、清雅珍玩,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