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我从小被叫‘没爸的野种’,被人群殴被吐唾沫。我曾经很难过,但现在不了,我恨他。”
    “那就在他最得意的领域打败他,把他踩进泥潭里,把你和阿姨受过的苦都还给他。”季千夏语气平淡,“恨是这个世界上最无济于事的感情。”
    乔以楠看着她,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神情似有明悟又似有疑惑,“这是经验之谈么?”
    “也许吧。”季千夏换了一条腿,“我曾经恨命运不公,但后来发现比我可怜的人多了去了。刚来北京的时候,千秋一直住在仁和医院的icu里,隔壁是个刚出生的小婴儿,还没一个暖水瓶大,被放在保温箱里,身上插满了管子。生下来就性命垂危,妈妈为了生下他失去了子宫,被人扶着趴在玻璃上看他,嘴里一直叫着‘宝宝,宝宝’。但这样还是没有留住那条小生命,他妈妈哭到休克,醒来却被婆婆要求离婚,因为她再也生不了孩子,而她的丈夫全程沉默,娘家没有人敢说一句反驳的话。在那些人眼里,她人生的价值,就是一个子宫而已。”
    “渣滓!”乔以楠恨得狠狠踢了一脚墙壁。
    “我们永远无法预测自己会遇到怎样的人,遭遇怎样的不幸,能做的,只有强大自己。不断的强大自己。”季千夏看着他,带着一贯的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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