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泠崖那边的诡谲风云,她却睡得心安理得,直到将近午时,才被惊醒过来。
杯盏打碎的声音,让梦中父皇摸向她脑袋的手止在了半空,跟着一声低沉的“拖下去,杖责十下”,彻底击溃她的梦。
“父皇,下凡看我,不走……”她低声呓语,迷糊间把脸更往被里埋,实在不愿醒来。今早若非君泠崖把百官吼得没了声,只怕她早早就把小身板缩进龙椅里,魂梦父皇去了。
但总有人,喜欢做叫醒人的缺德事。
“圣上,这一觉睡得可好?”
谁的声音……呜,好像是阎王爷,他又凶巴巴。
要命的阎王爷发了话,她再不情不愿,也得把紧贴的眼皮子用力地往上掀了掀。
透过眼皮前微弱的光线,只见一排排堆成丘陵的奏状,从书案的这头绵延到那头,只有偶尔伏下去的沟壑间,能看到一张专注的脸。
说实话,若论及样貌、身材及才情,只怕当年少年得志,虏获一众少女芳心的北斯都得低君泠崖一等,最起码在她眼中,北斯跟君泠崖,就是麻雀跟凤凰的天壤之别。
而再一看自己,细胳膊细腿的,跟那高自己一个头的君泠崖相比,就是小猫跟山大王的区别了。
小猫遇上山大王哪敢造次,还不得乖乖地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