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鼓起来。纪御医看一眼贺兰钦,又躬身与她行个礼,这才道:“殿下脏腑也有些挫伤,此时实在不宜走动,免得落了病根。”他回头看一眼门内:“殿下还是看完就走吧。”
言罢,纪御医退开几步,让她进去。
李淳一却又几分惧,哑着声音问道:“这会儿怎样了?”
纪御医实话实说:“算是救回了一条命,但——”他略顿了顿:“伤得太重,醒来之前都可能会有危险,得随时盯着才行。”
她不讲话,鼻息呼出来都弥漫成了白雾,欲言不明。
于是一旁的贺兰钦打破这沉寂,微微躬身与纪御医道:“纪御医忙了整晚,也该去休息会儿了,这里暂有某与殿下照看,请纪御医放心。”
纪御医也是一躬身,十分识趣地告辞了。
头顶一盏灯晃了晃,李淳一进得门内,只闻得药味,还有空气里隐约浮动的血腥气。宗亭套着白袍子,安安静静躺在榻上,薄被遮了身体,只露了干净的脸与脖颈,唇色苍白,面无血色,是病中昏睡的模样。
她屡次见他病容,而这回无疑是最重的一次,他甚至对她的到来毫无回应。
榻旁木盆里全是沾了血的手巾,内侍跑上前来着急忙慌地将木盆拿走。李淳一坐下来,将能活动的那只手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