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骨子里应该就是一个任人揉搓的人。
林文莹不由想起自己在学校被欺负的时候,可那个时候,她的心是又迷茫又坚定的,迷惘于没有属于自己的追求,坚定于不让死去的父母失望,完成他们的愿望。
可最近,学校没有了,社会秩序也频临崩溃。
她的目标也从好好学习,变成了活下去,不然,这世上还有谁会记得那对死去的夫妇?
然而,连活着这个目标现在也不给她了。
林文莹忽然觉得自己可笑又悲哀,老天就是个贱人,把她的东西慢慢夺走,就像凌迟时刽子手手中那磨人的刀子,将犯人身上的肉一片片切下,备受折磨。
她走进浴室,注视着镜子里有些疲惫的自己。
随后,眉眼变得一如平常。
林文莹不喜欢把自己的脆弱暴露在别人面前。
走出卫生间,它已经在等待,林文莹带着它朝训练场走去。
还没走进,就能听到一阵阵的尖叫。
训练场外面已经围了一些民众,面孔有些很熟悉,他们一边面露惊恐跟铁丝网保持着距离一边又不肯离开。
林文莹拿出身份证明进去。
训练场的空地上停着一辆改装的货车,后车厢里传出隐约的吼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