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辰?灵堂附近可有人守着?”
“已是戌时末了。玉郎觉得自己身子骨好些了,便去守了一日。”
李遐玉怔了怔,因着守灵哭灵的缘故,她已经有好些日子不曾见着清醒的李遐龄了。每天当她疲倦地回到院子里时,李遐龄已经沉沉睡了过去。她只能在他床前坐一坐,问一问他的病情,便须得自行安歇了。
“待用完吃食之后,我便去灵堂看看。”她实在有些放不下心,“不必再烦劳祖父祖母忧心了,也很不必将医者再折腾过来。我先前只是有些太过疲倦,如今安生睡了一觉,便已是精神许多。”
思娘与念娘面面相觑,却知她性情固执,轻易劝不得,只能答应了。
数九寒冬之夜,风雪交加,北风犹如刺骨的刀,仿佛能从人身上生生地刮下一层皮肉来。李遐玉顶着寒风,缓步朝着灯火通明的灵堂而去。在黑漆漆的暗夜中,素白的灵堂显得格外阴森冷寂,连风声都仿佛化作了凄厉的呜咽,令人心中难免生出些许不寒而栗之感。
然而,李遐玉的神色却十分平淡,她一路上所遇见的李家仆婢亦是毫无惧色。或者不如说,她其实反倒希望倘若父母在天有灵,能出来与她相见。
推开灵堂的门,李遐玉一眼便看见李遐龄跪在灵位前,谢琰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