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谢琰:“阿兄,崔公可是生得雅致得很?”
“……”谢琰仔细一想,道,“崔公常年在边疆行走,便是曾经再雅致不过的世家公子,如今也早便不雅致了。不过,若论容貌,确实很是不错。不然,崔公之弟也不会尚了真定长公主。”数百年来,品评世家子弟一看才华一看容貌,只有才貌双全者方能名动天下。久而久之,这样的习俗流传下来,容貌昳丽者无论是仕途婚姻或是名气,都会更高一筹。世族子弟说起容貌,也绝非羞耻之事,而是骄傲。他虽然厌恶那些个空有什么容貌气度的绣花枕头,却也并不认为容貌出众是坏事。不过,当才华压不住容貌,只能凭借着容貌走上歪路,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原来崔公之弟居然是驸马。”李遐玉道。提到“驸马”二字时,忽觉有几分艰涩复杂,仿佛这个词很是沉重,心中有一股盘旋的信念不愿她提起似的。她想起无数次做的噩梦,很淡定地将这些感觉暂时放到一旁。“阿兄居然连这些都知道……”
天底下背过世族谱系的人都知道——谢琰心想着,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李丹薇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们,接道:“若是有心人,别说六部尚书了,便是诸位侍郎、刺史的家系,亦是一清二楚呢!想来,谢郎君也很费了不少功夫。”